"喝點熱飲嗎？"陸淩停下車，轉頭問副駕駛座的方蘊。

車窗外飄著鵝毛般的大雪，路上的行人極少，偶爾能看到幾個喝得爛醉如泥的金發男人摟著肩膀一邊走路一邊高聲唱歌。

方蘊從淺眠中清醒過來，他有些怕冷地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語氣倦懶："隨你。"

陸淩下車去路邊的店裏給方蘊買了一杯熱咖啡。

方蘊接過來，垂著眸喝了一口，才緩過點精神氣來，但還是懶洋洋的："到了沒？"

陸淩看了眼導航："十五分鐘。"

兩個人去參加了一場商業晚宴，等事情都搞定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陸淩原本想附近隨便找酒店住下，方蘊卻執意要回別墅住。

回到別墅的時候都快淩晨一點了，方蘊歪在座位上睡得迷迷糊糊，陸淩停好車，瞥了他一眼，沒叫醒方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將他抱了出來。

方蘊睡夢中有所感應，小聲嘟囔了一句好冷，又伸手勾住陸淩的脖子。

"先別睡，"陸淩輕聲道，"待會洗個澡。"

方蘊頭埋在他胸前，一聲也不吭。

進了房子裏自然有一眾下人要過來幫忙，陸淩朝他們搖搖頭，示意自己來。

他將方蘊抱進臥室的小沙發裏躺著，將兩人身上沾雪的大衣都脫下，又哄著方蘊醒過來去洗個澡。

"為什麽一定要……"方蘊揉著眼睛，看著陸淩往雙人浴缸裏放熱水，不滿道："明天早上洗也一樣。"

陸淩手一頓，斜睨了方蘊一眼，修長淩厲的眉輕輕一挑："今晚你去找誰敬酒了？"

方蘊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的大腦遲鈍地運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怎麽回事。

陸淩在吃醋。

晚宴時方蘊和一個合作公司的老總聊了會天，對方是個四十歲的意大利男人，浪漫且風趣，兩個人聊得不錯，後面又拿了兩杯酒去露臺接著聊。

喔，似乎還被摸了兩下手背。

方蘊臉上沒什麽表情："又沒上床。"

陸淩被噎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淡下來："沒必要說得這麽難聽，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對方在圈內是個不折不扣的bdsm愛好者，離他遠點。"

方蘊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看陸淩放好水了，於是隨手把衣服脫了，長腿一跨進去坐下。

他閉著眼靠在浴缸邊緣，心安理得地享受陸淩的服侍，浴室的霧氣將他的眉眼熏染上水汽，顯得更加朦朧秀麗。

陸淩看著看著，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捏了一下方蘊的側臉。

方蘊睜開眼，語氣平靜："要做？"

陸淩還沒收回去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後才開口："方蘊，我們不能像對正常戀人一樣相處嗎？"

方蘊重新閉上了眼，語氣漫不經心："本來也不正常。"

陸淩忍無可忍，他脫了衣服進浴缸，寬大的雙人浴缸坐下兩個人綽綽有餘，上漲的水面漫過邊緣，淅淅瀝瀝落下地面，帶來細微的響動。

方蘊在陸淩湊上來吻他的時候，忽然笑了一下，神情懶散："……還不是要做。"

溫水中的交/合比平時輕柔，方蘊任由陸淩親他，挑弄他的敏感點，除了在被進入之時細微地蹙了一下眉，其他時候都很平靜。

平靜地接受欲/望，平靜地沈淪墮落。

陸淩實在是受不了他這副模樣，狠狠頂了一下方蘊，出聲："睜開眼睛，看著我。"

方蘊睜開眼。

陸淩凝視著他的眼眸，看見裏面一貫的冷淡如水，瞳孔裏映出自己細小的倒影，但卻沒帶一點溫度。

方蘊眼裏看不見他。

這個認知又一次激怒了陸淩，他將方蘊的手腕捉住，要把他的腿擡高，更深更狠地進入他，方蘊承受不了這樣重的折磨，眼睛裏蓄滿了生理性的淚水。

"慢……慢一點。"他終於開口求饒。

陸淩沒有緩下動作，硬/挺的性/器被溫水包裹著撞進緊致的甬道裏，他慢條斯理地在方蘊敏感點研磨打轉，把身下的人逼出了斷斷續續的喘息呻吟。

"叫一下我的名字。"陸淩騰出一只手，輕輕摸了摸方蘊的臉龐。

方蘊目光迷離渙散，聞言道："陸淩。"

陸淩不滿意："再叫。"

"陸淩。"

"叫。"

"陸淩！"

"繼續。"

"……陸淩。"

在一聲聲熟悉的叫聲中，他終於有了真切的實感，方蘊是自己的，不管他心裏想著誰，究竟愛不愛自己，都沒有關系，因為他現在是在自己身邊，他在自己身下，他在自己懷裏。

陸淩折磨夠了方蘊，才抽出身來釋放，他將人抱出浴缸，方蘊疲憊道："再洗一遍。"

陸淩腳步停也不停："明天早上。"

方蘊嘲諷地扯了一下唇角，有心想激他兩句，卻因為實在太困，很快陷入了沈睡。

陸淩把兩個人身上都收拾幹凈的時候才發現方蘊已經睡熟了，他將人放在床上，給他蓋好被子，然後安靜地坐在床邊盯著方蘊看了一會兒。

昔日親密無間的戀人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卻是這樣冷淡的關系，方蘊從不拒絕他的求歡，當然也從來沒有在床上開心過。

陸淩能感覺出來，他一直記得方蘊曾經的樣子。

他隨手將臺燈調暗，把房間裏亮眼的白熾燈都關了，這才上床，躺下後輕輕摟住了方蘊的腰身。

在光線昏暗的時候方蘊更容易軟下來，比如現在。

他察覺到陸淩的靠近，乖順地被摟在懷裏，順帶輕蹭了一下男人的胸口，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下。

陸淩打量著他的動作，等方蘊老實下來後，才湊過去吻了一下他的額角，低聲道：

"晚安。"

方蘊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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